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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故谜评佳二三谈(陈清泉)

By wolf •  2016-04-03 12:23:05 •  874次点击
何谓“典故谜”,因笔者没有在比较权威的《中华谜语大辞典》(王学勤主编,安徽文艺出版社1989年1月出版)里查到它的定义,所以本文开篇即要引用当代著名谜家赵首成先生在《典故谜刍议》(刊海天出版社2014年出版的《沐云斋文虎类稿》内)一文中的相关论述如下:
“典故”一词,据《辞源》载其义项有二:(一)常例、典制和掌故。《后汉书•东平宪王苍传》:“亲屈至尊,降礼下臣,每赐宴见,辄兴席改容,中宫亲拜,事过典故。”《宋史•宋敏求传》:“熟于朝庭典故。”(二)诗文中引用的古代故事和有来历出处的词语。《辞海•语词分典》所载释义与此大致相同。而《新华字典》等现代汉语辞书中,则只列其第(二)项义。现今广为使用的“典故”一词,其实大多是指“诗文中引用的古代故事和有来历出处的词语”。如游国恩等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及一些词学专著曾提到辛弃疾的作品中常有“掉书袋”的习气,所谓“掉书袋”,即是指在诗文中大量运用典故,讲究“无一字无来历”。就古今如恒河沙数的典故谜来看,能应用入谜的“典故”,不外历史人物及事件,有书典可查的异闻轶事、神话传说、古人优秀诗词曲赋、古典小说、戏剧故事等几大类。是否可以这样给“典故谜”下个定义:凡属运用上述典故,并使谜面、谜底都能准确无误地表达这一典故意义的灯谜,叫着“典故谜”。
佛山谜家杨靖高先生还曾在《以灯谜宣讲中国古典名著的开创者——陈清泉》(刊《中华谜艺》2015年6月号内)一文中点出:我们知道运用典故可以增强诗词和文章的表现力,在有限的语句和篇幅中添入更丰富的内涵,使得诗文更加精练隽永、委婉含蓄,避免浅白平直。同样,在谜面要求短小精练、谜思要求曲折隐意的灯谜作品中,运用典故更加具有上述言简意赅、妙不可言的效果。这也是典故灯谜在灯谜发展史中被视为文人谜、具有比较高的艺术性而非文字游戏,并且雅俗共赏、能经久不衰的原因。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近年来,在中华谜坛的许多传统灯谜及网络灯谜评选活动中,典故谜倍受大家喜爱,因而能从林林总总的各类灯谜中颖脱而出,称雄于佳谜榜内,这应是一个多数谜人公认的不争事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典故谜已经发展为当代高端灯谜颇具代表性的典型谜类之一。现据笔者统计的“雁云灯谜艺术奖” 评选结果,来佐证这点。
“雁云灯谜艺术奖” 是香港著名谜家刘雁云先生所捐巨资设立的雁云基金会举办的一项海内外重要灯谜赛事,向被誉为“谜界的奥斯卡金像奖” ,至今已举办了四届。1.2008年度“雁云灯谜艺术奖” 共评出佳谜50则,其中“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故事灯谜” 就占了5席(即:《三国演义》故事灯谜3则,《水浒全传》故事灯谜2则);2. 2009年度“雁云灯谜艺术奖” 共评出佳谜30则,其中“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故事灯谜” 就占了7席(即:《三国演义》故事灯谜5则,《水浒全传》故事灯谜1则,《红楼梦》故事灯谜1则);3. 2011年度“雁云灯谜艺术奖” 共评出佳谜50则,其中“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故事灯谜” 就占了10席(即:《三国演义》故事灯谜2则,《水浒全传》故事灯谜3则,《红楼梦》故事灯谜2则,《西游记》故事灯谜3则);4. 2014年度“雁云灯谜艺术奖” 共评出佳谜50则,其中“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故事灯谜”占有1席(即:《西游记》故事灯谜1则)。四届共180条佳谜中,“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故事灯谜” 总共占了23席,其获奖比例竟高至接近13%。须知,“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故事灯谜” 仅仅只是典故谜里的一个构成分支而已,它能取得如此骄人成绩,整个典故谜的能量就更不敢小觑了!另据笔者初步统计,“雁云灯谜艺术奖”四届180条佳谜内,典故谜入佳者几近一半矣。
典故谜的评佳标准,如同其它非典故谜一样,除了大家普遍承认的一些基本标准(谜面雅,扣合巧,谜味浓)外,结合其自身特点,还存在一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不同看法。现笔者根据自己30余年在创作典故谜时悟出的一些亲身感受,特地对典故谜评佳这一话题谈上几点个人浅见,敬请谜界师友不吝赐教,并给予应有的鉴正及指谬。

一、谜底踏实谜面人事者,应比泛泛扣面者在品位上为佳
某些典故谜,特别是带有命题创作性质的灯谜,由于作者的着眼点及擅长之处各有差异,往往可以为之配制出颇有文彩而风格各异的不同谜面。此类灯谜中的一些,有时虽小有缺憾,却仍能在各类创作赛中频频获奖。
如为象棋术语二“将军、闲着” 配面的灯谜中,下面两条口碑还算可以吧!
1.帷幄无人用岳飞/吴庆和(此处斜杠后的人名为本谜作者,后同);
2.赵王不用老廉颇/陈清泉。但是严格要求与认真剖析后,你就不难发现:白璧微瑕中它们共同的缺憾即是无有一面可将谜底四字精准扣实而致坚定不移。纵观长达上下五千年之久的中华历史,随随便便再找出数位乃至数十的岳飞、廉颇式名将被当政者故意弃置不用的现成例子来当谜面(选用成句或自撰),同样也可以扣出“将军、闲着”这四字来。但是倘若反向思维,“精益求精”来制谜的话,若能将谜底四字中的谜眼“军”字落实到某一具体历史人物人头,那么制作出来的灯谜即使不是成句而系自撰,岂不是亦会将因其本身与谜底扣合纹丝无间中而产生的“一剑封喉”之奇效而令人耳目一新。谜底应贵唯一性,出于此笔者曾另外做有一谜:汉武不用终童时(象棋术语二)将军、闲着。这时,谜底中的“军”字当别解为汉武帝时的神奇少年终军。
终军(约前133~前112), 字子云,西汉济南人。西汉著名的政治家、外交家。少好学。18岁被选为博士弟子,受到汉武帝赏识,封“谒者给事中”,后擢升谏大夫。他曾先后成功出使匈奴、南越。战前“请缨”的典故就是出自他出使南越的故事。元鼎五年,年仅二十余岁的终军被南越相吕嘉杀害,时人称为“终童”。
2014年10月26日,据新疆天山谜社公布的“美在大西北”系列灯谜命题创作赛10月份比赛谜作中,涉及四字新疆地名“博尔通古” 的创作灯谜内,可归纳为典故谜的有这么几条可圈可点之作:
1.“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 /苏剑
注:面出唐•韩愈《进学解》。六艺:《诗经》,《尚书》,《易经》,《礼》,《乐经》,《春秋》六经。百家:先秦至汉初的各家学派。专家评其曰:《进学解》说成虎穴,六艺百家信手阅,正宗会意贯其中,博尔通古晓礼乐;此谜与入围谜作第一条实在难分轩轾,最后在“通”(彻底明了)的意义上,似乎稍胜一筹!
2.“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轩辕以来,颇得闻矣。” /马俊萍
注:面出自李白《上安州裴长史书》。简评曰:六甲百家知其“博”,轩辕以来得其“古”,五岁十岁稍显抛荒,是其微短处。
3.“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方争时” /桑小平
注:面出《史记•李斯列传》,李斯,字通古。简评曰:李通古搏一把,最后当了丞相。
4.“上始轩、黄,下讫天汉,作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凡百三十篇” /龙汉德
注:面为公祭司马迁文,赞《史记》写史之广博。简评曰:也是博知古代的意思,惜乎“天汉”在当时是“今”不是“古”,此为白玉微瑕!
5.“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学已成” /陈清泉
注:面为《史记•李斯列传》中形容李斯学业有成而知识渊博的原文句子。李斯字通古。
6.“故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陈书法
注:面出宋•苏轼《送安惇落第诗》。
以上6谜中,除1谜被评为佳谜外,其余5谜均为入围谜作。平心而论,它们都是面美词雅各有来历且别解得体扣合平顺的中规中矩典故之作,但若非要笔者在这六谜之中挑选翘楚之作,老朽愚意便与这次活动的定评结果略有不同了。固然1、2、4、6三谜谜面中分别是说先生、李白、司马迁、安惇乃博学通古之人或准博学通古之人,但是因为中华历史上的博学通古之人实在太多了,任何人都可以再举出如同惠施、车胤、杜甫、白居易……等等诸多人物来,找出一些成句,便可拟出相同水平的许多同底灯谜来。比如:用杜甫的“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两句诗句,来为“博尔通古” 配面,亦可成立啊。因此,细品这几谜,因为面之所涉主人公未能实指于谜底,总是令我感到谜底四字似乎无法拢尽面意,而有言犹未尽之感啊。
3谜谜面出自《史记•李斯列传》中的这段中: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学已成,度楚王不足事,而六国皆弱,无可为建功者,欲西入秦。辞于荀卿曰:“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方争时,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称帝而治,此布衣驰骛之时而游说者之秋也。处卑贱之位而计不为者,此禽鹿视肉,人面而能强行者耳。故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托于无为,此非士之情也。故斯将西说秦王矣。” 这段话翻译为白话后,即是:临行之前,李斯向老师荀子辞行说:“我听说一个人倘若遇到机会,应该千万不可松懈错过。如今各诸侯国都在争取时机,希望成就国家大业,所以游说之士很容易因被重用而掌握这些国家的实权。我听说秦王早就想吞并各国,称帝治理天下,这正是平民出身的政治活动家和游说之士奔走四方、施展抱负的好时机啊。我认为地位卑贱的人,如果不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千方百计地求取功名富贵,就如同禽兽一般;只想等有现成的肉张嘴去吃,这才是白长了一副人的模样啊!所以一个人最大的耻辱莫过于卑贱,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贫穷。长期处于卑贱的地位和贫困的环境之中,却还要非难社会、厌恶功名利禄,标谤自己与世无争,这不是士子们的真正意愿,所以我就要到西方去游说秦王了。”
愚意理解3谜作者本意似是将谜底中的“博”字当做“讨取、换取”用。另外,作者亦有可能将“博”字引申为“搏一把”了。尽管笔者从一些常用辞典中,没有查到“博”、 “搏”二字相通的记载,但笔者在百度上看到的李凯《古人游乐六宗最》一文中,却记有“中国古代,凡是掷彩行棋都叫博,彩也叫琼,就是骰子,因为古代博、搏二字相通,推而广之,凡有竞取意义的游戏都叫博” 数句,所以截止目前,在我所见到的为“博尔通古” 配面的系列灯谜中,它因对“通古”二字别解得最好最实最新,应是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同理,拙作5谜亦因将“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学已成” 的李斯其人,落实到了谜底中的“通古”二字,故文正意满,允为佳构,当非老朽自衿自夸吧!
二、成句、自撰各有千秋,孰佳孰优应视具体谜作而定
2014年12月31日公示的“中华灯谜‘金虎奖’2014年度新作初评” 结果显示,榜上出现的30条佳作中,除第1条显系拆拼字素的自拟谜面(半掩寒峰秋瑟瑟“二字常用词”秘密)外,其余29条竟然全以成句为面。这就不由得不在谜界师友中引发出一片热议之声了:谜作评佳,是否非成句谜就不能称优?
笔者并不熟悉内情,不敢妄议这次高水平高规格的严肃性很强的评选活动,但是可以肯定的认定:这些几乎可以全部归纳入典故谜范畴的成句谜确实条条俱佳,允其为佳构当无过于不妥之处;笔者想说的弦外之音,即是:做为一次在中华谜坛具有指导性的评选活动,肯定来稿中必有一些从立意、扣合、文彩诸方面考虑可称佳谜的自撰谜面之作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纵然是这次活动的诸位评委全都对典故谜情有独钟,但若从有利中华灯谜创作多样化的宗旨出发,何不在30条之数内给自撰谜面多少给上一些露脸机会呢!这样便可有效地避免一些本该不应产生的误会。
笔者一向认为:典故谜中(推而广之,可以将其扩充至整个灯谜范畴内)固然容易挖掘出大量现成玉盒子盖玉盒子底之类的谜作;但也同样可以经过我们谜人的脑力劳动而完全自主创作出一些更具新意更具情趣的自撰谜面佳作。“运用之妙,在乎一心”,成句谜与自撰谜这二者相比,现阶段恐怕任何个人,谁也难具权威能从本质上将其决出孰优孰劣的高下之分;它们二者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各具特色、相互依存的互补关系。这就好比“灯谜的‘普及’与‘提高’孰先孰后”这一长期困惑谜人的谜界命题,其实本不难解一样(普及与提高是振兴灯谜活动的并行不悖、相辅相成的两种同样有效手段。只不过,有时因时间不同,二者侧重当有偏移而已)。成句谜与自撰谜并没必要非要刻意抬高一方而去压制另一方,有时借用成句可以“妙手天然成”而自然创作出的佳作,你完全可以另辟蹊径去自撰谜面而与之一比高低,这是每人因心中所爱有所侧重而应享受的完全创作自由,别人应无权置喙。事实上,现有存世灯谜中亦不乏这种成功先例。但是,一般情况下,这种“降格以求成功”的情形往往会是出力不讨好,因为同一底材中自撰谜稍逊成句谜的例子,实在比自撰谜稍优于成句谜的例子太多太普遍了。以下我将用一组实例来说明这点:
电影《让子弹飞》,自2010年上映以来知名度极高,不少谜界师友纷纷为其谋制佳面。内中谜面运典者如:1.触詟说太后,秦桧诬鹏举/叶国泉(“触詟说太后”事见《战国策•赵策》内;岳飞字鹏举);2.岳侯避宠荣,廉则廉矣,未得为公也/周昕(面出《宋史•岳飞传》,其全文为:云,飞养子。年十二,从张宪战,多得其力,军中呼曰“赢官人”。飞征伐,未尝不与,数立奇功,飞辄隐之。每战,以手握两铁椎,重八十斤,先诸军登城。攻下随州,又攻破邓州,襄汉平,功在第一,飞不言。逾年,铨曹辩之,始迁武翼郎、杨么平,功亦第一,又不上。张浚廉得其实,曰:“岳侯避宠荣,廉则廉矣,未得为公也。”奏乞推异数,飞力辞不受。岳侯即岳飞,其子为岳云);3.唆使鼠辈参岳帅/阿涛;4.杨戬扯满弓,往展翅旋腾的九头怪射去/陈清泉(典见《西游记》笫63回,杨戬金弓所发的是特制的银弹);5.行者见事不谐,料难入他腹,即变做个饿老鹰。真个是:玉爪金睛铁翮,雄姿猛气抟云/陈清泉。
上述5谜中,1谜、3谜、4谜这三谜均是据典而自撰谜面,2谜、5谜谜面是引用成句。二者相较,无论从立谜意旨、制谜手法、谜面文采、扣合关系、智趣品位来一一剖析,明眼人都不难看出2谜、5谜这两谜则优于1谜、3谜、4谜这三谜,这即是成句谜较之一般自撰谜本身带有的先天魅力所在。
2谜、5谜这两谜相比,也许是笔者“敝帚自珍”或“王婆卖瓜”,我更欣赏5谜的成谜意境及全谜内涵。
《西游记》笫82回中写道:行者变作个蟭蟟虫儿,轻轻的飞入喜花之下。那妖精接在手,且不吃,把杯儿放住,与唐僧拜了两拜,口里娇娇怯怯,叙了几句情话。却才举杯,那花儿已散,就露出虫来。妖精也认不得是行者,只以为虫儿,用小指挑起,往下一弹。行者见事不谐,料难入他腹,即变做个饿老鹰。真个是:玉爪金睛铁翮,雄姿猛气抟云。妖狐狡兔见他昏,千里山河时遁。饥处迎风逐雀,饱来高贴天门。老拳钢硬最伤人,得志凌霄嫌近。飞起来,轮开玉爪,响一声掀翻桌席,把些素果素菜,盘碟家火,尽皆捽碎,撇却唐僧,飞将出去。如果死抠字眼,上文所撷取的谜面就仅能直扣出谜底中的一个“飞”字而已;必须要承接谜面前句“妖精也认不得是行者,只以为虫儿,用小指挑起,往下一弹”之内蕴,才能引出“让子弹”三字。须知大会意谜并不一味拘泥于“面、底文字一一相对,句句实扣”,其中佳品意境多是“面底表里融贯一气,虚实参差中形神兼备”。本谜恰是有赖于面句与其前句的承上启下关系,才使目睹此谜者有可能体味出此谜“浑成自然,不露斧痕”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般的朦胧美感啊!谜底应断读为“让子弹,飞”。其中,名词“弹”由原音“dàn”改读“tán”,当动作“用手指弹击”用;因“子、鼠”互扣,“子”无疑当指无底洞洞主地涌夫人,她真身乃是金鼻白毛老鼠精。
我们在制谜过程中,往往还会遇到另一种情形:某一底材,尽管你绞尽脑汁,还是难以从老祖宗给我们后代子孙留下的浩如瀚海的宝贵文化遗产中撷取出满意的成句来为己所用,此情此际,你何不换个思路自撰数字或数句,也许这时做出的灯谜,仅就成谜技艺而言,亦可起到事半功倍的高效啊。不信请看以下两例:
1.白旗白甲难完备,翼德虽怒亦无奈(六字俗语)制造紧张空气/陈清泉
注:谜面典出《三国演义》第81回“急兄仇张飞遇害” 一节内。谜底应断读为“制造紧,张空气” ,从而分别对应谜面前后句。张:张飞(字翼德)。
2.拼命三郎脑发涨,转来转去没方向(七字俗语)石头大了绕着走/陈清泉
注:谜面典出《水浒全传》第47回“宋公明一打祝家庄” 一节中“石秀(绰号拼命三郎)” 探路” 事内。全谜以谜面立意新颖、撰文活泼风趣而见长。底扣面意颇见工巧;特别是由“脑发涨”三字得出“头大了”之结论、尤显想象力之丰富。

三、新事亦入典,评佳应瞩目
一般而言,在大多谜人的眼中凡是提及典故谜,脑海里马上迸出的就是谜面事涉古人古籍的那些颇有历史积淀的谜作,而对于民初以来,特别是建国后所历的那些重大事件重要著作,则往往下意识地将其拒之于门外。其实,“新”与“旧”,“俗”与“典”仅是两组互为衬映的哲学概念罢了。今日的一些典型人事,到了明日必然就会成为历史,甚而还会演衍为如同古典一样精彩的新典。“风物长宜放眼量”,为了有利于中华谜苑的多样化繁盛,在古典充当各类评佳活动主角的今日,我们对于新事入谜后所形成的新典谜作若能倾注较多关心,既重旧典也不薄新典,那么这对中华谜苑的百花繁盛及创新性传承岂不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举手之措!何乐而不为之呢?
下面将笔者近年所制的一些新典谜作开列于下,以做抛砖引玉之用:
歌唱着二小放牛郎(《水浒全传》人名三)乐和、宣赞、王英
注:谜面为抗战歌曲《歌唱二小放牛郎》词句。
二小一人引鬼子(戏剧人物)佘太君
海娃看看四下,一时不知将手中秘函藏到哪儿才好(宋词句)信着全无是处
注:谜面典出抗战影片《鸡毛信》中小英雄海娃的事迹内。谜底为南宋爱国词人辛弃疾词《西江月•遣兴》里边的句子。着:着落。
海娃如何藏妥鸡毛信(成语二)顺手牵羊、尾大不掉
亲笔为她题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三国演义》人名三)毛氏、文钦、刘表
注:谜面为小学语文课本《刘胡兰》中的原句。毛泽东主席(毛氏)的这八字评价,是由于他老人家发自内心地非常钦敬刘胡兰,从而专门为她题写及发表的。
建国初期,主席所定刑律官民均无偏私,天津二贪岂容活命(《三国演义》人名五)毛氏、法正、刘协、张休、苟安
注:刘青山曾任中共天津地委书记,曾与当时的天津地区专员张子善一道贪污盗窃人民币,并进行倒卖国家材料的非法活动。1951年三反运动中被揭露,1952年2月10日在保定被依法执行枪决。谜底应断读为“毛氏法正,刘协张,休苟安” 。毛氏:毛泽东主席;刘:刘青山;张:张子善。协:共同合作。
历尽千曲万折,终将张子善同案犯揪出示众(宋词句)青山遮不住
注:谜底出于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词内。
梦鸽原非泼妇,出面屡袒天一(《兴唐传》人名二)刘文静、来护儿
注:梦鸽原名是刘清娣。
我以君能爱之,故遂托以子孙。何以明珠暗投,致残鼎镬!今率儿辈去矣(歌星连日常行为,2十4)梦鸽•责怪别人
注:面为《聊斋志异•鸽异》原句,这是张幼量于梦中听到的白衣少年(真身是鸽子)责怪自己话语。
梦鸽双江老两口,唯妻对儿最敏感(离合字二)二人夫、李子木
外因并非双江之子犯罪的根源(明末名人二)李过、李自成
梦鸽只知护劣子,双江深沉不发言(文艺界名人二)刘维维、李默然
梦鸽护子状发疯(《聊斋志异》篇目五)《刘姓》《大人》《保住》《小人》《狂生》
梦鸽本是偏执狂,认定劣儿品行端(《史记》人名二)刘不疑、子良
注:梦鸽本名刘清娣。刘不疑为汉初常山王,事见《史记•吕太后本纪》内;子良为春秋时郑伯的弟弟,事见《史记•楚世家》内。
北戴河贪官家中搜出的1.2亿元现金 ,决非其父合法经营所得(《封神演义》人物三)马氏、钱保、恶来
注:北戴河供水总公司原总经理马超群因涉嫌受贿、贪污、挪用公款被查处,在其家中搜出现金1.2亿元、黄金37公斤、房产手续68套。马超群母亲张桂英在秦皇岛举行新闻发布会,辩称巨额钱财并非来自于马超群贪污,而是由自己丈夫合法经营所得。她的这一说法遭到了检控方的严厉驳斥。谜底顿读为 “马氏钱/保恶来”后,意为 :贪官马超群(马氏)的钱,保准是通过贪贿这一罪恶行径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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