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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谜中的中国历史文化

By wolf •  2016-09-26 15:00:08 •  637次点击
灯谜中的中国历史文化

摘 要:灯谜素有/知识小百科0之称。在我国有几千年的发展史。灯谜之所以长盛不衰的原因是其中蕴含着丰富多彩的中国传统文化知识,如历史文化知识、文学知识、艺术知识以及各种自然科学知识。这些内容决定了灯谜具有很强的思想

性和娱乐性以及审美价值,对构建和谐社会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贾府四舂所作灯谜之隐喻

口袁洁(广州大学,广东广州510006)

【摘要】贾府“四春”所编灯谜之谜底恰恰与她们各自的命运暗合:元春暴病早逝;迎春嫁中山狼;探春远走他方;惜春弃世为尼。 所以这整个谜面、谜底及其有序结构,对全书的思想意义而言,是一浮面的符号体系,经过认知主体即作者匠心独运的编排,所隐喻 的意蕴之底,才是真正的谜底,有价值有意义揭示的谜底。

【关键词】四春;灯谜;隐喻

红楼梦第22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制灯谜贾政悲谶语” 一节书中,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四姐妹分别编了一 套灯谜,贾政一猜即中,他的细细揣摩也给了足够提示:四样皆 是不祥之物。元春所作爆竹乃“一响而散之物”,迎春之算盘是 “打动乱如麻”,探春之风筝乃“飘飘浮荡之物”,惜春之佛灯 是“一发清静孤独”,贾府“四春”所编灯谜之谜底恰恰与她们 各自的命运暗合:元春暴病早逝;迎春嫁中山狼;探春远走他方; 惜春弃世为尼。所以这整个谜面、谜底及其有序结构,对全书的 思想意义而言,是一浮面的符号体系,经过认知主体即作者匠心 独运的编排,它这“能指”和“所指”之底,所携带的信息之底, 所隐喻的意蕴之底,才是真正的谜底,有价值有意义揭示的谜底。

一、 元春与爆竹

将谜底“爆竹”置于认知语言学隐喻之下,那么谜底“爆竹” 就是喻体,以隐喻的文本存在的谜面可视为本体,迷目即是受语 境的限制或影响认知主体即作者思维逻辑的因素,那么以“爆竹” 映射的元春命运可有四种隐喻义:一是个人命运;二是家道无常; 三是游园惊梦;四是宫廷之怨。“爆竹”文本隐喻的运用是以认 知主体(作者)和语境限制(迷目)为基础的,隐于谜面之下的 四种文本隐喻义相互联系,互动碰撞,最终统一为“爆竹”这一 谜底。 元春的个人命运关系着贾府的中兴和衰落。所以,小说的前 半部就围绕着元春“才选凤藻宫”、“加封贤德妃”和“省亲” 等情节,竭力铺写贾府“鲜花着锦之盛”。可元春的不幸早逝, 贾府失去这一有力的依恃,由盛转

衰,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就暗合了“爆竹”这一谜底:昙花一现的锦绣荣华。所以元春 的晋封与薨逝构造了红楼梦故事的因果关系。她的命运结局“左 右着《红楼梦》后半部叙事的脉络走向,是小说叙事的转折点, 是贾府衰落的转折点,是收结红楼人物命运的转折点。” “爆竹”这一喻底也和元春晋封后省亲游园惊梦后的失落这 微观感受相对应。元春看大观园如此豪华精致,虽极加赞赏,也 写道元春的三次忧息“默默叹息奢华过费”、“又劝以后不可太奢, 此皆过分之极”、 “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了”,可见,元春担心 贾府会发生乐极生悲的事,她回官以后送来的灯谜“爆竹”是进 一步的体现,在荣华之时,元春提醒家人眼前的荣华即如谜底“爆 竹”一般悲剧命运的忧虑。邸瑞平先生说:也许瞬息繁华、转眼 即逝这一历史规律,她心中是深知的,正因为头脑清醒、政治敏感, 因此元春的悲哀也就更为深重了。所以,曹雪芹这认知主体早已 通过元春的“惊梦”送来“爆竹”灯谜,警醒众人。 从元春下轿观园到落泪回宫,数次向亲人哭诉。她将宫墙说 成“不得见人的去处”。在元春的判词中,画面有弓,谐音“宫”, 弓上挂着香橼,“橼”与“元”音同,意指元春在皇宫,可见元 春与宫闱的不解之缘, “弓”“橼”两个意象连读,就是宫怨。 通过表层的读音,作者以元春这位深宫女子为千红一哭的悲剧旋 律中增添了宫怨音符这一深层意蕴。

二、 迎春与算盘

迎春诨名“二木头”, “二”指排行老二, “木头”意指迎 春性格懦弱,逆来顺受,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美人。认知主体(作 者)以谜状物,又借物喻人。谜即谜面,物即算盘,所以,算盘 的本体意义是受人拨弄,经过主体加工修饰,在这个受人拨弄的 算盘本体意义上形成的迎春命运,便具有隐喻性。 迎春绰号“二木头”,说明迎春无欲无求、随遇而安,也直 接体现了迎春性格最主要的特点就是懦弱。如果将“二木头”看作语言符号,它能使听话者读者意识到它所代表的事物特点,即 迎春的“懦”, “木头”和迎春之间有自然的联系,连怜香惜玉 的宝玉昕其受孙绍祖欺负时脱口而出“二姐姐是个最懦弱的人”。 所以以“木头”点出迎春这一符号的本质十分恰当。 “二木头”意指迎春,她所作的灯谜谜底“算盘”暗合她的 悲惨命运,二者之间又构成隐喻关系: “算盘”是“二木头”迎 春的一生遭遇的写照。从主体构造的故事情节出发,“算盘”应 是灯谜谜面的喻体,是经过主体加工修饰的文本形式,是在灯谜 本体即“二木头”迎春的意义文本上形成的,在概念认知上具有 隐喻性:迎春是一个木头人。迎春之“木懦”,在第73回“懦小 姐不问累金凤”暴露无遗。她的珍贵发饰“攒珠累

丝金凤”被乳 母偷出换钱赌博,她却拿不出大小姐的款来管辖。故姚燮在此回 评日: “迎春之懦弱性格,以前并未写过,故借金凤事,出力洗 涮一番。以此回为迎春之正传可也。” 可是在深层意蕴上,“算盘”是“木头”所做而成,也就是 说迎春的不幸命运是以她懦弱的性格为铺垫的。灯谜隐喻的认知 功能就是通过迎春像“算盘”一样“受人拨弄”来理解她后来的 误嫁“中山狼”,而毫无反击般的“木头”。她没有婚姻自由, 被她的父亲贾赦以还债为名匆忙嫁了,这是厄运的开始,就是因 为她是安于层层的压迫,任人摆布的“木头”。 迷目限定谜底的范围,使灯谜的谜面和谜底在认知过程中获 得统一。迎春所做“算盘”灯谜,虽然没有迷目,但从迎春的误 嫁中山狼的结局不难猜溅这个封建大家庭乃至封建社会的环境, 包括其森严制度、道德礼教。迎春一生逆来顺受,身不由己,所以, 迎春灯谜的迷目是认知主体隐藏着的,背后有太多的控诉封建社 会的心酸和痛苦,但是我们如果反向从本体和喻体中找回迷目, 就不难发现作者的深意了.以死来反抗都不会的任人摆布的“木头” 迎春,她的悲哀,在无可救药的末世背景中,千万人同其哀也。

三,探春与风筝

探春所给灯谜“风筝”谜面“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 堪宜”,这文本的隐喻性可以在“风筝”的特点和探春的性格命 运之间建立联系, “风筝”特点之一就是俯仰着大地,在上空看 着人们。“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身如风筝般漂 浮在空中的探春,自然把世界看得清一些。因此她清醒精敏,对 勾心斗角矛盾重重的宛如大厦将倾的末世危局有着清醒的认识。 在抄检大观园时,她痛心疾首地怒斥:“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 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对此王蒙赞日:“她言语尖刻,说得又 狠又准。她读书知理,能一眼判定此次抄家的极不正常的性质与 严重后果。”所以,探春是以自上而下的角度观看着这大家族的 闹剧和命运,她哀婉痛惜,却也无可奈何。 喻体“风筝”描绘的形状还有一特点,像鸟儿一般飞翔在蓝 天白云里,它与本体探春的心思相互重和,从而引出探春她欲脱 离一败涂地的家族束缚,飞向更广阔的天空。郭玉雯以为“探者, 积极攫取也”。探春精明果敢,颇有政治家的风范,她欲以一系 列改革挽救风雨飘荡的大家族:节约公子姑娘月银;实施大观园 花草树木承包制??兴利除弊,开源节流。探春在给宝玉的便笺 中,认为古人“竖词坛”、“立吟社”,是“千古佳话”,这类 雅事岂能“独许须眉”而“不让脂粉”。于是她雅兴极高地在大 观园成立诗社。“如果那时在荣国府的外面有一条可行的人生道路, 也许锐敏而又果决的

探春会比贾宝玉更先地跨出封建的门槛吧?” 探春想要在广阔的蓝天翱翔驰骋,所以在80回后,她果真 就像男人那样地出去了,但那是一去难返的流放式的远嫁海疆, 犹如断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回来时的回家的路。认知主体早已在谜 面“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埋下伏笔,使“风筝” 这喻体产生陌生化、模糊化的效果,所以美丽的风筝终究被封建 末世家庭冷落和遗弃,那根连接她和家族的“游丝”一断就“浑 无力”了,可以想象探春离家远嫁的悲哀。焕明在《金陵十二钗 咏》中叹惜探春是旧贵族世家中“才自精明志自高”的巾帼英才。 探春正是印证了佛教人生八苦中的“爱别离”,与亲爱的人别离, 纵有本事,对自己的命运终是无能为力。

惜春与佛灯

惜春灯谜谜底是“佛灯”,惜春行事孤僻冷漠,与喻体“佛灯” 之孤独相似相关。惜春孤僻,抄检大观园时她的丫鬟入画因私传 东西受到谴责,她绝心撵跟随多年的入画绝宁府之中。她似乎有 意远离人群,默默无语,缥缈得像一个淡淡的影子,好像是故意 让人淡忘似的。“惜春仿佛就是一个看客,一个边缘人”。 “佛灯”是这孤独寂寞的出家为尼的生活的象征。惜春对 大观园热闹的人情世故没有表现特别的主动和热情,所以她深 居简出,在藕香榭研禅绘画,修身养性。她甚至索性向诗社掌 坛李纨告假一年,闭门作画,从此便沉浸在作画中,“同时独 擅丹青就不须用更多的言语来表现她的形象,这就用不写之写 弥补了她言语偏少的缺憾。”于是惜春因画画培养了她的颖悟、 冷漠的心灵世界。 谜面“莫道此生沉黑海”, “黑海”隐喻一个污浊的世界。 惜春是贾府兴衰荣辱的见证者。置身贾府黑海之中。她从三个姐 姐的悲惨命运中看透了人世间的炎凉世态;从贾氏鸟烟瘴气的生 活中参透荣华尽空;从贾府面临查抄衰败的一系列变故中清醒地 认识到家族已不复旧日的洋洋大观,她静静地站在表面热闹的贾 府角落,不发一语,冷眼旁观,这片“黑海”已千疮百孔,不堪 一击,她最后的红尘之心一点一点被“黑海”之火浇灭,随着贾 府中各种矛盾的激化,她洁身自好,想与纯粹的清白与外界浑浊 的“黑海”断绝来往,洪秋蕃在此赞日:“惜春绝迹宁府,可与 门前双石狮共传清白于千秋。” 惜春在谜面点明自己“不听菱歌”, “菱歌”是文人雅士 喜吟咏之曲,“菱歌”,采菱唱歌,意指坠入爱河的青年男女。 惜春想挣脱世俗羁绊,对少女而言何等重要的恋爱婚姻深感崩 塌无望。惜春以她的方外视角看到了大观园“千红万艳”终归 薄命的悲哀。郭玉雯以为,“惜者!惋叹也,春去难再回,看 待万象空”。终于让她断然出家,既然与美丽的爱情无缘,那 么与失败的婚姻也划清界限。 惜春出家不是一蹴而就的,她从小就熟悉佛教教义,知道一 切因果相报。当周瑞家

的送宫花而来,她与智能儿玩笑说剃了头 作姑子就没法戴花了,那时已萌生出家之意;后因和尤氏拌嘴, 自行把头发都绞掉了??因此“性中自有大光明”,“大光明” 隐含着她对佛的领悟和参透使她如一朵性灵之花,“从‘春色朱楼’ 到‘青灯古刹’总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跃进性选择。”从笼罩着大寂寞、人欺骗,被腐化堕落的社会扼杀。福楼拜生活的时代,浪漫主义 的大潮已经过去,剩下的只是平庸鄙陋的现实。福楼拜厌恶这一 现实,就像包法利夫人厌恶她的现实一样。福楼拜把自己对生活 的感受都熔铸在包法利夫人的形象中。他说过: “包法利夫人就 是我!”但是,他并不欣赏艾玛从浪漫幻想中寻求解脱的做法。 艾玛厌恶现实,并不是为了追求更高尚的生活,只是为了寻求刺 激,满足自私的内心需要。“她爱大海,只是为了海上的汹涌波涛; 她爱草地。只是因为青草点缀了断壁残垣。她要求事物投她所好; 凡是不能立刻满足她心灵需要的,她都认为没有用处她多愁善感, 而不倾心艺术,她寻求的是主观的情,而不是客观的景。”所以, 她成了“庸俗的浪漫主义的牺牲品”。 堂吉诃德与包法利夫人都是在追寻梦想的路途中倒下的。不 管是高尚的人文主义理想,还是庸俗的浪漫主义理想,通往理想 国度的道路都是曲折、坎坷的。他们奋不顾身地与令人厌恶的现大孤独、大悲哀的大厦将倾氛围中,惜春从这“一花”顿悟了一 切荣华富贵皆是虚幻的“一世界”。

按照认知主体曹雪芹的原意,脂砚斋在元春、迎春、探春、 惜春的名字下面分别注上“原也”、“应也”、“叹也”、“惜 也”,构成“原应叹息”的寓意。索绪尔指出,语言符号是概 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 作为语言符号内部的两个要素。从语言学的角度看四春名字这 一语言符号,它的所指就是贵族侯门四个美丽可爱的公府千金, 能指就是“原应叹息”的悲调声音,暗示这四个女孩的命运宛 如“春天”一般美好却短暂,含蓄地象征了贾府这个钟鸣鼎食 之家由盛而衰的匆忙进程。 孤立地、割裂地看待每一个灯谜暗合贾府一个少女的悲惨命 运未尝不可,但毋庸置疑,作者明明是将这四个灯谜作为配套整 体展现的。用今天的语言,可叫做符号链或日系统,它是由四个 相互关联、具有因果逻辑、处于运动过程的要素构成的具有特定 功能的有机整体、它只是一个小小的子系统,镶嵌在《红楼梦》 这个大的艺术系统中,却是一个有机艺术个体。因为按照曹雪芹 的原意,红楼“四春”的命运发展,正是贾府这个钟鸣鼎食之家 盛极而衰的四个阶段的象征:大厦将倾、江河日下、支撑门面、 家败人散。所以,那凄凉的爆竹、折磨的算盘、远去的风筝、孤 寂的青灯,让人久久不能释怀,心潮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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